采写/新京报记者 张赫
编辑/佟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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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夏雨、姚芊羽、张志坚等人主演的悬疑刑侦电视剧《莫斯科行动》于8日在浙江卫视开播。该剧改编自1993年中俄列车大劫案的真实案件，以中国警察为原型，讲述了当年大量“倒爷”在前往莫斯科淘金过程中，在火车上遭遇打砸抢，中国警察远赴莫斯科，在不亮武器和身份的情况下，对犯罪分子逐个击破。
该剧导演张睿曾因执导《余罪》而备受关注。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他表示，《莫斯科行动》与《余罪》的气质并不相同，该剧的笔墨更多是描写中国警察在外办案的博弈过程，暴力、血腥、大尺度的场景都没有刻意展现。“这类题材想上电视黄金档真的很难。不渲染暴力、渲染犯罪，甚至不以一种仰慕的视角去做，这个核心是我们必须把握住的。”
而谈到《余罪》是否会筹拍第三季，张睿表示，据他所知应该是很难再拍了，“虽然第二季结尾我在设计的时候，让大家觉得肯定还有故事，但我觉得让观众成为一个念想就挺好。而且我也不建议再拍。因为已经很难再有发挥空间，就让它变成一个‘传说’吧。”
立场：劫案场面的戏不足30分钟
相较于《余罪》的漫画色彩，改编自真实案例的《莫斯科行动》采用了更加纪实的拍摄手法。张睿曾远赴俄罗斯搜集资料，更与当年涉案的警察、列车工作人员以及受害者进行沟通。“剧中俄罗斯警察、俄罗斯黑手党，以及案子的一些事实细节，都是真实改编的。但我们没法展现真实的刑侦手段，所以做了戏剧性处理。例如当时他们并没有遇到过多激烈的危险，但我们会稍微放大。”而由于中国警察在国外没有执法权，当时也尚无引渡条款，因此剧中警察的办案手法更像卧底，“他们不能亮身份，也没有武器，只能拿着擀面杖，假扮成中国商人。这也是这部剧与其他刑侦剧不同之处。”
1995年，香港曾拍摄电影《中俄列车大劫案》，但该电影更多是还原列车被劫的全过程。张睿表示，《莫斯科行动》中真正体现劫案场面的戏不足30分钟。“火车上的情节，更多是为了让观众明白案件的程度和性质。而且我们也希望这部剧有普法的功能，所以我们不会刻意去表现粗暴、血腥的抢劫情景，还是以氛围为主。”
近两年，包括《余罪》在内的诸多刑侦网剧都曾风靡一时，但此类型在卫视上却似乎销声匿迹。张睿表示，这类题材想要上卫视黄金档确实很难。但他也非常理解，“因为我在公安局体验生活的时候，真的碰到过犯人说，自己的犯罪手法是跟电视上学的。”张睿认为，目前国内文化层次差异较大，刑侦剧确实需要循序渐进，才能逐步开放。
拍摄：俄罗斯演员拿起真枪就打
据悉，该剧在俄罗斯取景达90天，并辗转于列宁图书馆、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张的咖啡厅、中国城、红军城等具有典型俄罗斯气质的景点拍摄。张睿表示，相较于国内拍戏的灵活机动，俄罗斯对取景拍摄的要求十分严格。“我们沟通好景之后，还需要至少提前半个月告知协调公司拍摄时间。而且他们把控场景会精准到米。例如我们今天要拍一条街，预计从1号位拍到5号位，那他们就会有专门的人来查，超过5号位就不行。”
除此之外，《莫斯科行动》中的爆破和枪战场面，基本是在俄罗斯街头完成的。该剧的爆破团队，正是剧中俄罗斯女演员娜杰日达·米哈尔科娃的父亲，曾因《烈日灼人》获过奥斯卡的俄罗斯“国宝级导演”尼基塔·米哈尔科夫的专业电影团队。但即便专业至此，张睿也表示，很多时候他都被吓得“肝颤”，“俄罗斯演员很喜欢玩真的，所以爆破都是真炸，很多枪和子弹也都是真的。我们曾经拍一个演员从一个房间跑过，枪不能打中他，但必须擦着他打。俄罗斯演员真的是抬起真枪就打。他们完成起来很轻松，总是说：‘OK，OK，不会有问题，你们看着就行。’但当时中国这边的工作人员真的是所有人都很害怕。”
选角：不喜欢一些演员是因为他们太假了
在《莫斯科行动》中，夏雨饰演了中国警察陈尔力。这也是夏雨时隔四年后再度回归电视荧幕。张睿透露，夏雨在接这部戏之前，特意去看了《余罪》。他选择夏雨，也并非因为他长得像张一山，“他们并不像啊”，相反，张睿是看中了夏雨身上的质感，“现在在国内想找有质感的演员太难了。他们会把演戏当成本职工作，也会回馈给角色更多理解。而生活中的他们又非常真实、随性，并不认为自己是戴着光环的人。”
张睿坦言，目前国内太多的演员，尤其是年轻演员，偶像包袱太重，令他十分头疼，“一出门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明星。我认为好的演员，你必须让自己进入到另一个人的世界。我不喜欢一些演员的原因，就在于他们太假了。你说我都觉得假，观众能不觉得假吗？”
在剧中，张睿启用了很多俄罗斯演员，其中不乏知名艺人，但更多的是基层演员。他们不仅很愿意和中国人合作，而且即便只是有一两场戏的群众演员，他们的戏剧功底也非常深厚，“俄罗斯演员认为，他们必须对角色完全了解和体会。即使是一个小角色，他们都会事前和我聊很长时间。这是常年形成的专业表演氛围和习惯。”相比之下，张睿坦言，国内演员在表演上就杂念太多了，“他们更多是靠表情、肢体去刻意表达情绪。比如开心就是哈哈大笑，不开心就写在脸上，很死板。他们不知道开心还有很多表达方式，也不知道适用哪种方式最合适。”
